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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慚愧!對豆花伯的印象中,居然沒有豆花的滋味。豆花伯是對一位自力更生老兵的稱呼,因為他賣豆花,我們買豆花則是想聽老兵說故事所用的藉口。聽豆花伯回憶起往事,那有種酸中有苦的氛圍,很容易就感染周遭人的思緒。他又不斷的替客人加糖水增加甜度,甜的送進客人嘴裡、酸的只留在自己心裡。


第一次見到豆花伯在三年前,在金城用晚餐,首先是trtc被一連串「豆花」吆喝聲所「機動」。說是「機動」並不誇張,trtc一言不發,突然起立椅子向後一推、帽子一拿就往外衝。靠么!「吃飯皇帝大」肚子正在捉么,居然這時候出個不明狀況的狀況。機動待命班都已經衝了,我也放下碗筷緊跟在後面,初以為是停在路旁的機車被偷!trtc攔住豆花伯的去路,隨後趕到的61C與ㄚ鴻,先是每人來一包豆花,就圍在路旁聽著豆花伯開講。十幾歲離家從軍,歷經北伐、抗戰、剿匪、遠征軍...。軍旅歲月中經過多少生離與死別,就這麼一路走過來。豆花伯是何應欽將軍的親外甥,不攀附權貴,堅持過自己的日子。豆花伯訴說著數十年的點滴,時間過去多久我們都不知覺。夜色暗了,金城商家紛紛拉下鐵門的聲音響起,路上人車逐漸稀少。只交關四包豆花,就耽擱豆花伯那麼長的時間,也該讓豆花伯回家休息。


望著豆花伯的被路燈拉長背影,繼續吆喝著「豆花」,推車緩步往前。而我們買的豆花?還是原封不動的提在自己手上。又從金城提到了夏興,當晚是直接送進指揮官家的冰箱。隔天一早,居然忘了要品嚐手工豆花的味道。


第二次聽到豆花伯的「豆花」聲,在寒冷的元月份,他隻身在模範街停車場附近,就坐在路燈的背光面。沒有看清楚他的面貌、他的穿著,只有一聲聲中氣十足的「豆花」聲在寂靜的廣場中傳來。那天沒有過去打招呼,與人有約、時間來不及,那些都不是理由。當我想到九十幾歲的老人家,在冬天晚上還要如此操勞的叫賣,即使豆花伯並不缺衣少食,賣豆花只是做運動、做身體健康,看了還是讓人心有不捨。


最後一次拜訪豆花伯,也是我第一次吃到豆花伯的豆花,在去年八月民視拍攝「毋忘在金」單元。那天的豆花是什麼滋味,吃過就忘了,那不是重點。沒敢忘豆花伯對我們做人處事的訓示:「道德、品德、守法、勤勞」。指揮官來電告知,豆花伯的告別式在明天舉行,用生命寫歷史的豆花伯就將告別多苦多難的一生。豆花伯!來生,先為自己多加點糖水。


用生命寫歷史的人:袁席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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