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圖文由 長志 提供:
這座教堂已遭拆除
整棟建築消失,這就是金門人感恩的方式
垂淚聖母:唯一可憑弔的遺跡
羅寶田第ㄧ次到中國時,只認得「長沙」兩個中國字,湖南長沙,正是他在中國的第一各故鄉,那時,正式民國廿年的春天,年方廿二歲的羅寶田萬萬想不到,中國竟會成為他生命中死生與共的地方。
ㄧ九○九年,羅寶田出生於法國,學生的弟弟在未滿月時就過世了,母親把他抱到聖母向前許願說,只要天主讓這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她願意讓孩子一輩子伺候著天主。本來身子孱弱的他,竟奇蹟似的活過來,而且成績優異的讀到羅馬聖安東大學醫學院畢業。
「畢業後,教會派我到中國長沙的一家天主教醫院行醫,那時當醫生還常要出診行醫,我也從病人口中開始學中國話」,羅寶田生前提起向病人學中文的過程,仍是興趣盎然,他說,「這也是我的國語會有濃重湖南腔的原因。」
因為這是一家收費醫院,羅寶田深覺天主教救世人不該有任何回報,所以辭去醫院職務,自己到瀏陽開設一家醫院。他利用行醫之便傳教,同時學好中文。在瀏陽的那幾年,他利用信徒捐款,在湖南蓋了十幾家醫院,贏得當地民眾的欽敬,有人還叫他「洋活佛」。
在湖南,他不但學說湖南話,也吃湖南辣椒,也養成一幅湖南驢子脾氣,該做的,一定堅持到底的做下去。
羅寶田說,雖然俗話說「兩湖熟,天下足」,但湖南地區遼闊,山間還是非常偏僻,「有一天,我一個人騎馬帶著藥箱去看一名病人,沒想到山間衝出一隻老虎,對著我低吼,大概老虎沒看過金法碧眼的外國人,牠想衝下來,又似乎有點猶豫,我一看情形好像不大對,就拔出腰間的手槍對空鳴了一槍,才把老虎嚇跑了。」
羅寶田用手按一下心口說,還好那時候有槍,否則自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中國有武松打虎的故事,我聽了實在很佩服。老實說,我看到這頭大蟲,心裡很害怕,好在有天主保佑。」
當時中國已開始打內戰了,蔣委員長提出「安內必先攘外」的主張,國民政府「剿共」長征幾萬里,戰爭的傷亡官兵,不少都送到羅寶田的醫院來,其中有不少還是胡璉將軍部隊的。
「我在湖南時,湖南省主席是黃杰,他對我醫治那麼多病人的事,時有所聞,所以也像我表示謝謝」,羅寶田說,他在中國的六十餘年間,和在湖南認識黃杰、胡璉有很大關係。
到了民國卅八年,國共爆發激烈內戰,雙方死傷更多,他基於醫生救人第一的考慮,只要是病人就救治,所以醫好不少兩黨的官兵,再救治共軍的一年七個月時間內,共黨還頒給他兩百多張的「人民模範獎狀」。
大陸淪陷後,共產黨開始對他還非常禮遇。但沒多久,就為他按上很多罪名,包括「特務」,「帝國主義份子」。但羅寶田知道,自己信奉天主,對無神論的共產主義來說,比什麼都嚴重,所以那些罪名都是「莫須有」的。
共產黨把他囚禁在毛澤東老家湘潭的一處集中營裡,並不斷的折磨用刑,強迫他認罪,其間還一再的發動清算、鬥爭的技倆。但鬥爭大會中,老百姓卻不肯批鬥他,使共產黨更是恨得牙癢癢的,他們曾有廿三天只給他一杯水喝的記錄,希望他在餓得受不了的情況,向共產黨屈服。但羅寶田不為所動。
「其實那個時候,他們真給我東西吃,我也未必吃得下」,老神父在四十二年後告訴我說,那時他的牙齒全被共產黨打落了,什麼東西也不能吃,「所以我對共產黨的對待,可說是『沒齒難忘』,呵呵!」
再共產黨囚禁他的十一個月中,每天都有一名「匪兵」開門來看他到底死了沒有,羅寶田都會指著天花板向他說:「我在天上等你」,氣得這位「匪兵」每次都恨恨用力把牢門「砰」的關上。
有一天,共產黨寫了一張自白書要他簽字,上面載明他在中國做特務,並且以簽字來承認自己的罪狀。熟識中文的他當面拒絕,共軍隊他說:「只要你簽字,我們就放你走,決不食言。」
「你們自己簽吧!這些罪狀是你們自己寫的。」羅寶田這樣子對他們說,氣得共軍氣沖沖的大罵而去。
共軍還是一直發動群眾大會來鬥爭他,但老百姓不肯批鬥他,後來還有十幾個鄉民聯名保他,連署人說:「我們願意代替羅神父入獄」。這使共產黨無可奈何。在民國四十年十二月,他們用「永遠驅離」的名義,把他驅逐出境,而保他出獄的十餘個人,竟因而被共產黨殺害。
「這個人情,是我一生最大的痛,而且永遠沒辦法償還」,羅寶田每提起這件事,都覺得非常痛苦。他說,共產黨的慘無人道,他是親身體驗到的。
這場牢獄之災,他拖著被折磨成卅六公斤的體重到香港,再轉到越南富國島,和帶兵在當地伺機反攻的黃杰會合,希望再回大陸去。但後來局勢更壞,只好跟隨黃杰到台灣來。那時,古寧頭大捷已發生了,金門守軍在最前線和中共對抗,國民政府暫時退居台灣,作反攻復國的準備。
當時金門生活十分困苦,軍民都完全的投入這場不可預期的復國戰爭,到台灣桃園的羅寶田向教會申請到金門去行醫傳教,許多教會同修都勸他不要去,因為那兒戰爭隨時爆發。但羅寶田表示,愈是困苦的地方,愈是需要天主。
拗不過他的教會,只好為他送出申請書,沒想到金門防衛司令部有意見,他們認為在前線炮火中,多出一名「洋人」,十分危險,怕部隊沒辦法照顧他。但羅寶田表示他不需要被照顧,他是醫生。戰地嚴重缺乏醫生,他可以為軍民做很多事。
金門防衛司令部司令官胡璉雖是羅寶田老友,但還是不敢同意,並把申請書送到最高統帥老蔣總統手上。老總統一看是這個「湖南洋騾子」,深知他擇善固執的個性,就下一張條子給胡璉,上頭寫著:「羅寶田要到金門,就讓他去,他要走,就讓他走。」
就這樣,羅寶田在民國四十三年聖誕夜到達他生命裡的第二故鄉─金門,許多金門人都說,「這是天主送給金門人最佳的聖誕禮物」。
他前後在金門四十年。四十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四十年,也令中年的他兩鬢飛霜。但羅寶田沒有忘記救他而被害的湖南鄉親,沒有忘記他對中國的愛,他說:「站在最前線,只要共匪滅亡,我要第一個回去,回到魂縈夢繫的湖南。」
他申請到金門,是因為這裡離大陸最近,好幾次他都對我說,「我的一生是屬於天主、屬於中國。」
那時的金門遍地荒涼,寒風颯颯,羅寶田向軍方租借一塊地,興建天主堂,部隊派了幾個士兵幫他,在炮火中,一座新的戰地精神地標建立了。
那時中美簽訂共同防禦協定,美國第七艦隊協助巡防台灣海峽,並在金防部派有幾位美國軍事顧問團人員,羅寶田被指派為顧問團隨團神父。當時顧問團帶來不少美援,許多金門人都還記得,??隆準的神父把一袋袋的麵粉、一罐罐的牛油散發給面容枯槁的民眾,那時神父一身卡其軍服,流利的國語,都令人印象深刻。
更深刻的是,許多人都是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阿啄仔」,也是第一次看到牛油。
由於金門仍十分荒涼,醫藥的缺乏,使不少家庭長期在貧病之中,他們有疾病,僅能仰賴青黃不接的軍醫,羅寶田看了十分難過,他只好以野戰醫院的構想,先用帳棚這兒搭起臨時醫院,並收容病人,這使一些外籍醫生看了十分感動,紛紛加入救援行列,後來並略具規模蓋起一座「仁慈之家」。
後來羅寶田把日漸有成的天主教交給後來的教會同修,又到山外西側再蓋一座天主堂。這座位於太湖邊的教堂,當時還十分偏僻,而且附近連樹木都種不起來,羅寶田抵手胼足的在這荒野又蓋起另一座教堂。
太湖卅六公頃的煙波,歷盡風帆沙島,羅寶田在這風景秀麗的湖邊,卻沒有閒下來,許多病人不辭老遠的跑來讓他看病。有一次羅寶田對我說:「那時來看病的人多數沒有病,他們大都根本是營養不良。」慈悲的神父把省吃儉用的錢拿去買營養品,讓老百姓把它當藥吃了。
結果自己常是一天只吃一片麵包,沖杯奶粉。他知道,這個島的最大問題在窮,而不在病,他整天風塵僕僕的趕赴各地為民眾看病,分文不收,贏得民眾尊敬;而防區司令部為了讓他有時三更半夜需「出診」,還同意特別給他一張通行證。
光聽引擎也知道是老神父
原來八十一年十一月的金馬解嚴前,金門仍屬戰地,依規定實施戰地政務,設但地政務委員會,由金防部司令官兼主任委員,掌握金門軍民政務。而晚上陣地關閉後,全島實施燈火管制,任何人不准外出、開燈,否則即依軍法法辦。
羅寶田一次拿著這張黃色的通行證對我說,這張證到後來「並沒有什麼用途,因為衛兵都認識我了」,而衛兵遠遠看到一部老爺摩托車駛來,「光聽引擎也知道是老神父」,一個衛兵這麼說。
而這部機車,也充滿傳奇,原來是個病人被神父治好病,為了表示感激,就送了這部快報廢機車給神父,結果神父把它修一修,居然發動了,為此他還得意的說,人的病他可以醫,車子的病也難不倒他。
被羅寶田修好的機車有好幾部,有的是病人送給他的,有的是在路邊撿的,他自己最常騎的是一部紅,白、黑相間的一二五機車。老神父戴起帥勁十足的安全帽,騎在金門濃密木麻黃的林蔭大道中,「酷」味十足。
這樣有情的人對故鄉法國難道不懷念嗎?神父說:他是很想念,但這裡比家鄉更需要他,他這一生已獻給天主了。天主的旨意要他到金門這海隅一角作服務,「天主第一,你門第二,我是第三」,他常用這句話來告訴向他感謝的民眾。
山外天主堂在一片濃密的九重葛覆蓋下,幾隻貓狗在旁邊隨意嬉戲,裡頭神父種了很多果樹。在金門果樹生長不易,應花了神父很大心血來照顧,每次果子成熟時,他都分送給信徒或孩子。這些年當然因為大家生活改善了,水果並不缺乏,但早些年,「到神父那兒吃水果」,還是孩子最喜歡邀朋呼伴的理由。
「神父就是這樣,最好的都給大家,對自己生活所需,則就任意打發掉,幾十年來,他晚上累了就在椅子上躺一下,都沒有睡過床」。曾讓神父治好胃疾的董彬森說,神父從不好好照顧自己,他常勸他,神父卻都不聽。
羅寶田在一個月內,總要醫治五、六百個病人,不過在傳統保守的金門裡,信天主教的人還是不多,羅寶田的病人多數不是教徒,但他視病如親,卻是不分信仰的,這就更令人感動。
民國四十七年的「八二三炮戰」爆發時,羅寶田正在沖繩島領救濟物資,聽到戰火已起的消息,連忙趕回來,他知道戰場更需要醫生。由於中共以強力炮火壓制封鎖金門外海,以免補給物資進入,所以他所坐的軍艦竟兩次在科羅灣外海,無法登陸。這下老神父忍不住了,奮力躍身跳入大海。自己游泳上岸,然後濕淋淋的趕回天主堂,果然已有一群病人在等他,他們知道在最需要的時候,神父一定會和大家在一起,從來,他們都沒有失望過。
八二三炮火中趕回金門
由於炮火一直不間斷,他在外頭出診可說冒生命危險,有一次更因而為碎彈片所傷;但他仍冒著傷痛,為飽受匪砲摧毀家園的戰地子民止痛療傷,戰爭結束後,老總統對他的義行十分感佩,特頒發他一枚光華獎章。
七年前,一場大火燒毀了天主堂,老神父一直想重修;有一次他爬屋頂,準備自己整修,沒想到不小心摔下來。許多教友聞訊趕來,都擔心這下七十八歲高齡的老神父非「摔斷所有老骨頭不可」。但神父自己一再說沒事,不放心的大家把他送醫院,才發現腿骨都摔斷了,所以送他到台灣基隆海軍醫院醫治。
後來幾個教友不放心的跑去基隆看他,卻發現他不在病床上。等了老半天,只看老神父施施然出現,他看了大家為在病床旁,一臉吃驚地看著他,自己就解釋說,剛剛他騎著摩托車到桃園去看一位朋友,「這位朋友,是當年在越南富國島的老戰友哩」。
出院後,羅寶田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在修好被火燒毀的天主堂,在天主堂被燒毀的這段時間,所有的禮拜、彌撒都在小客廳舉行,微弱燈光下,神父雪白的亂髮帶領大家讀經文,是教友們心田最大的記憶。
去年元月廿七日晚上,羅寶田騎車不小心撞到一部停在路邊的車子,當場重傷倒地。被送到醫院時,醫生發現他竟有心律不整、肝腎功能異常、貧血、疝氣等多項毛病,但在慈祥樂觀的容顏下,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身體居然這麼差。
神父車禍重傷消息傳出後,曾受他救治者奔相走告,大家齊聚病房外,等待他的再度醒來,但神父這一次竟沒有醒來,死在他口中的第二故鄉─金門。許多人跑到天主堂為他守靈,他們還是無法相信,老神父已經走了的事實。
「神父並沒有走,他活在大家的心田」,和神父非常熟悉的金門高中國文老師許碧霞這樣說。
http://blog.sina.com.tw/2277/article.php?pbgid=2277&entryid=6253
*尋找金門老靈魂--垂淚聖母*
太湖邊一棟荒廢的教堂,鎖住一個深沈的悲哀,有關金門的薄情與忘恩。
對一個外地人而言,在金門滿是閩南建築的廢墟中,發現一棟西方的教堂建築,無異是個令人好奇的特殊景觀。
好奇,讓我停下車,一窺究竟。
走進殘破的廢墟裡,一座白色高大的十字架吸引目光,聖潔的瑪利亞以低垂的面容,彷若為金門子民祈禱著,就像石柱上的銘刻--金門主保。
誰是這教堂廢墟的主人,是誰曾在金門灑下了愛?
回到車上,問了同行的金門友人,結果令人心傷。
羅神父有多愛金門,查了資料,發現他居住金門的三十四年時間,隔了將近二十多年只回法國一次,其餘時間都在金門渡過。
一個深愛金門的老神父,在過世後留下的教堂卻是如此光景。朋友說,教堂曾經燒毀過,老神父在世時也一直想重修教堂,但是願望沒達成人就過世,後來有人覺得該幫他完成遺願,一度奔走重修教堂,但是不知道何種緣故,教堂就荒廢到現今。
強調忠義的金門,留著這樣的廢墟,何臉見世人?
無語,車內寧靜的氣氛,閃耀光芒的湖水,我開始感到金門面對歷史的沉淪。
一個失去老靈魂的島嶼,那群高唱金門榮耀的官員,告訴我,何臉見世人?
http://www.ofm.org.hk/500-ofmTW/520-friarDRUETTO/520-friarDRUETTO.htm
『迢迢福傳路,縷縷中國情』
羅寶田神父安息十週年紀念專文
「他是一個非常熱愛天主的人,也是一個實踐方濟精神的人,他用行動來見證並實踐對天主的愛!」
--金門費副主教--
堅毅剛忍是他的盔甲,基督肩上的十字架是他護衛信仰的寶劍,當他義無反顧地全心依靠上主時,縱使是死神也無法戰勝他;肉身的痛苦與磨難在這位勇者面前,只顯得軟弱無力,無法摧毀他那超人的意志,福傳是他的使命與志業,窮人與病人是他一生的朋友,這一切作為只因為要光榮天主-我們在天上的父。
在羅寶田神父逝世即將屆滿十週年之前,帶著朝聖的心情去了一趟金門,悼念這位一生為主忘我無私奉獻令人景仰的方濟會士。一方面為認識金門的天主教會的近況,另一方面想打聽金門教會是否要安排任何的紀念事宜。為此我們拜訪了費副主教、仁愛會的修女以及董先生。搭機抵達金門時已過中午,匆匆用過午餐,隨即到仁愛修女會去拜訪白修女及溫修女,與她們話話當時羅神父在金門的往事。
重視人靈得救的羅神父
修女印象中的羅神父是一個隨和容易親近的人,他重視人靈的得救勝過一切。有一次,有位外教的婦女抱著重病瀕臨死亡的智障兒子去找費副主教,請求為孩子付洗,以便孩子死後能享天上的永福,不再受苦。母親的苦心,實在令人同情與動容,費副主教請這位母親聽要理和孩子一起領洗,卻被拒絕。費副主教認為情況不如這位母親所說的那樣嚴重,礙於教會的法典,費副主教不便答應,這位心焦的母親求了三次被拒後,只好到山外天主堂找羅神父幫忙,羅神父二話不說就為孩子付洗了。後來這個孩子活了下來,事隔十多年那孩子長大了,費副主教一次見到羅神父時笑著說:「你看那孩子不是像他母親所說的快死了,如今他長得多好啊!」羅神父回答說:「那是因為孩子領了洗,受到天主的照顧與庇祐,才能痊癒長到這麼大的。」。凡有益人靈的事,羅神父絕不會吝惜給與,因此不論何時,當教友阿兵哥來打聽有沒有彌撒時,即使只有一個人,神父會馬上開一台彌撒,所以有時一天之內可能有好幾台感恩祭。
傳道卻不開口邀請人入教的羅神父
有一戶林姓人家,不是教友,由於受到羅神父的照顧,每主日一定全家去教堂望彌撒。但神父始終未曾開口要他們領洗,他只是默默地用行動來關懷他們。羅神父絕不主動開口要求人要聽道理入教,即使是主日彌撒他也很少講主日福音的道理,他總是用行動來證明天主對大家的愛,許多受他感召入教的人,都是因為感佩羅神父的義行大愛而請求領洗進教的,這是羅神父獨特的福傳方式。因此,在這裡有許多教友雖然不懂教理,但卻是實實在在領過洗成為教友的。所以,修女們總在利用探訪教友的時候,多多少少給教友們講些天主教要理的知識,例如:和好聖事等等。
廢寢忘食勤於工作的羅神父
羅神父經常因為不停的工作而忘記吃飯,有次修女來看他,問他是否吃過飯了,羅神父才想起他已經二天未吃任何東西,他對修女說:「難怪覺得肚子很餓」。對於食物方面,羅神父食量很小而且很節儉,幾乎沒什麼要求,他總是放很多鹽在食物裡,因為這樣可以使食物放久一點,一天兩餐,甚至一餐,忘了吃飯也是稀鬆平常的事,(特別是在冬季,他的胃疾經常復發,這是被中共拘禁在苦牢裡給餓出來的)。他的記憶很好,有一次修女好心要幫他去繳電費,才發現神父的電費居然要一萬多塊,羅神父告訴修女在聖堂的哪些地方就可以找到錢,這就是羅神父管理錢財的特殊方式。神父的桌子及藥櫃雖然雜亂,但他永遠知道東西放在哪裡,所以他很不喜歡別人替他整理東西,免得找不到。
恭敬聖母的羅神父
羅神父非常敬愛聖母,因為他曾是聖母從死神手中奪回來的戰利品。第一次面臨死亡時,是在他出生後不久,他的孿生弟弟死於肺炎,他母親焦慮的抱著奄奄一息的他,坐車到馬賽的護佑聖母大教堂,將他獻給天主,懇求聖母庇護。第二次是當他在被逐出中國後,醫生們發現羅神父有嚴重的胃疾,應該速回歐洲治療,但羅神父卻一頭栽進富國島和金門軍民服務的行列,這個胃疾便如影隨形的陪伴了他四十多年,直到1993年07月16日至19日當時方濟會的黃敏正會長到金門探視羅神父,在此之前他已大病了好一段日子,為能迎接長上的到來,他懇求聖母,讓他能作點事,07月16日是佳美樂山聖母日,聖母矜憐了羅神父的祈禱,那天夜裡,羅神父肚子大痛,不久大吐大瀉,他的胃疾竟無藥而癒,他的信德感動了聖母。
所以,羅神父經常跪在聖母像前祈禱唸玫瑰經,他祈禱時是很專注的。有時一跪長達二個多小時,人們經常看見他神情愉悅微笑地望著聖母跪在地上祈禱,任憑人怎麼叫他,他都沒有回應,有時候人家叫不動他,只好慌張的去告訴修女,修女便到聖堂內找神父,輕拍他的肩膀,羅神父才回過神來。
兼具建築師、醫生、神父於一身的羅神父
山外天主堂是羅神父一磚一瓦親自建立起來的,那原本是個沼澤地,金防部無條件的借給羅神父使用五十年(註)。憑著一雙手,一鋤一鋤慢慢地將沼澤地整頓起來,終於在1956年的聖誕節奠下山外天主堂的第一塊基石,工程的艱鉅可想而知。傳教及醫療是羅神父的志業,因此,在設計時,醫院和聖堂的工程是同時進行的,最先蓋好的是寬約七公尺、長十幾公尺的簡陋鋁皮圓頂屋,一半作聖堂,另一半作病患收容室,然後慢慢延伸建築的主體,後來建立了「仁慈之家」,這對許多貧困的金門軍民來說,這是天主賜予的大恩寵。
羅神父治病不收錢,甚至還提供陪病家屬的三餐,並且當病人有需要時隨叫隨到。當美軍顧問團裡還在金門時,許多敬佩羅神父的長官,經常送西藥給他為人治病,直到美軍顧問團撤退,羅神父就自掏腰包購買醫療用藥。就連軍中有許多無法醫治的病患,也都經羅神父精湛的醫術給治癒了。羅神父創辦的「仁慈之家」收留了重度殘障的孩子們。
他經常騎著重型機車去探訪病人或教友,在當時物力奇缺的金門,這輛重型機車可是出盡了鋒頭,因為那是金門獨一無二的,一直到八十多歲,羅神父依舊不改這個興致。只是,如今這輛機車依舊停放在山外天主堂的一個破落房屋的腳落,即使蒙上許多的灰塵,依然默默忠實地等待已不可能再重返人世的羅神父。
對此,費副主教說了一個有關的趣事,一次羅神父半夜裡要去給人治病,他騎了機車在黑夜裡馳騁,經過崗哨,羅神父還未開口,執勤的新兵看見一個白髮白鬍子的人時,嚇得「啊!鬼啊!」就棄械逃走了。羅神父深知這個嚴重的後果,因此,他去找司令官詳細地說明了當時的情況,並為這無心之過向司令官道歉,後來,這個新兵只被判關緊閉,沒送交軍法審判,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亦師亦友、令人懷念與尊敬的長輩--羅神父
從民國六十幾年就認識羅神父的董老師夫婦,也是因為感佩羅神父對沒有血源關係的金門人,付出那麼多的關懷行動與愛而深受感動,進而領洗進教的。他們為羅神父慶生,舉凡羅神父有任何需要,不待羅神父開口,他們自動為神父奉獻與支持羅神父所需要的。他們倆視羅神父為自家的長輩,羅神父也視這家人為親人。他們也將羅神父修會內的長上看作是神父的家人一樣來照顧。
董太太回憶起一段往事。那時由於夫妻兩人都在學校任教,有一次大女兒高燒不退,又無法請假照顧她,羅神父知道這事後,把孩子接回聖堂代為照顧,因為神父不舉炊,但三餐仍不忘泡麵給孩子吃,過了七天,孩子痊癒後才送她回家。孩子們跟著羅神父一點都不覺得陌生,因為羅神父會跟他們一起玩、說故事,當然,羅神父也是一位很會哄小病人的醫生。董家的大女兒還記得當年小時候的事。
還有一戶劉姓教友,男主人在臨終前將妻兒托付給神父照顧,神父也依約實踐了諾言,對這家人關懷倍至。一位現住在養老院曾受神父恩惠的九十多歲的老人家,到現在對羅神父仍念念不忘,因為老人家記得羅神父是親自騎機車到貧病弱小者的家中為他們診療、送藥,甚至送去一些物資,羅神父的形象與慈善的身影早已烙印在老人家的心裡,成為一生中珍貴的回憶。
最忍耐、最頑強的病人—羅神父
羅神父一生除了傳教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為病人服務,因為他深知病人的苦。其實,羅神父一生也深為疾病所困,鮮少人知道羅神父除了胃疾之外,他有貧血、嚴重的疝氣、肝有毛病,甚至心臟也只有三分之二的功能而已,他憑藉著信德及毅力克服了許多病痛,關於這一點,費副主教至今猶然佩服他。雖然,修女、董先生全家人及副主教都曾力勸羅神父應該去就醫。1983年07月10日羅神父因為修理聖堂的屋頂不慎摔落地面,他那原本裝有鋼條的腿頓時扭曲變形,肋骨也斷了很多根,一直都沒人發現,直到隔天早上前來求診的婦女,在後院找到羅神父,連忙通知費副主教,副主教立刻請求軍方支援,派車前往救援,副主教勸他就醫,但羅神父堅決不去醫院,並請副主教給他三天時間,如果沒好轉他會自行就醫。
第二天副主教前去探望羅神父,經過徹夜椎心的疼痛,才決定前往醫院。由於傷勢嚴重,醫院要送他去台灣開刀治療,卻被他所拒。當副主教從外送醫療名單上找不到羅神父的名字時,著急的副主教不顧羅神父的反對,直接找上司令官請求軍方一定得送羅神父去,羅神父在萬般無奈下,只好從命。
在接受開刀治療後,醫生告訴羅神父,好好在醫院治療三個月,然後再作三個月的復健,就可以出院了。一心掛念金門病患及教友的羅神父,憑著毅力及信德,三週後拄著柺杖出院,經過一個月的休養,他竟然騎了機車到桃園復興鄉去探望老友。後來回到金門不到一個月,他便完全無需再用柺杖可以自由行動了。
信德堅強的羅神父
1987年07月04日對羅神父來說不是一個喜悅的日子,那天他去金城為人診療,聖堂卻因電線走火而毀於一旦。面對著破簷殘瓦,羅神父內心的痛恐怕猶勝於自己從屋頂上摔下來的時候。在修女及教友的協助下,勉強在仁慈之家布置了一個聖堂,每次彌撒跪在冷硬粗礰的水泥地上,神父依舊甘之如飴。08月賈總主教到金門撥給羅神父五十萬作為重建基金,羅神父內心中又燃起再次建堂的熊熊烈火,甚至親自為新堂重建設計藍圖,一筆筆小額捐款湧進金門,就連在國外的親戚、友人,都捐款給羅神父,為重建新堂而奉獻一己之力。其中有一筆一毛五分的捐款,羅神父猶為感動,一個外國小女孩說:「老師說你是大好人,這一毛五分錢為你的教堂應該足夠吧!」
生命旅程的終點站—金門的羅神父
重建聖堂的工程都還沒來得及動工,羅神父卻於1994年01月27日晚上在回聖堂的途中,因為視線不良,撞上停放在路邊沒有任何警告標誌的挖土機,那天晚上適逢金門第一屆縣議員選舉日,金門媒體用了以下的文字敘述了當時的情況:「...1994年01月27日晚,『金門史懷哲』羅寶田神父在伯玉路前厝的車禍現場,金城鎮長許永鎮路過發現,在路旁連招了十多部車輛請求支援送醫,居然沒有一部車子願意停下來救他一命,都是見狀加足馬力掠過!在金門行醫半世紀,救人無數的羅神父,從金門到天國之路,竟是在銀彈亂砸、人心不古之夜,如何成行。」(註二)
副主教也提到,當時一行人回到聖堂,卻遲遲未見單獨騎機車的羅神父時,他猜想羅神父會不會在路上有什麼麻煩,依他對羅神父的了解,羅神父應該會比其他人更早回到聖堂才對。後來,他們沿羅神父可能回聖堂的路線去找,才發現羅神父出了車禍。這次幸運之神沒有眷顧羅神父,他於01月29日因為心臟衰竭而安息主懷,享年85載。
羅神父一生為中國人奉獻了寶貴的生命與青春並獲獎無數,他選擇了距離大陸最近的金門服務,說明了他對湖南瀏陽的鄉親,繫以無限的思念,當那些鄉親在浴火中求生存時,他在金門這個飽受戰火威脅的彈丸之地,與他們遙遙相對,分擔他們心靈上的苦痛。
永恆的居所
如今山外天主堂原本濃密的樹蔭已杳然無蹤,羅神父宿舍的窗戶也被搬光了,留下一個個空蕩蕩的窗櫺,似乎訴說著些許無奈,山外天主堂成了一座空殼子,只剩下在庭院裡到如今仍孤零零屹立著的聖母像,每週董老師和他的家人都會到這裡來獻上一束鮮花給聖母,為羅神父祈禱。
現在羅神父葬在一個基督教的墓園裡,和1969年才到金門服務的耶穌會會士邰軼歐主教比鄰而臥,如今接棒的地主想收回,由於當初雙方並未就使用權上立下任何字據,因此,除非副主教出錢買下使用中的墓園(對方開價100萬),否則,就需將墳墓另行遷葬,這讓副主教傷透腦筋,至今仍在努力協商。副主教有意將羅神父遷葬於山外天主堂,因為那是羅神父所愛、所住過的地方,羅神父在那裡算是回到自己的家,同時也可讓懷念他的人,可以隨時去羅神父墳前祈禱。
一個實踐方濟精神的人,他用行動來見證並實踐對天主的愛!
在羅神父去世後,十年裡有些教友沒有辦過告解,修女切望在特殊的節日(例如:復活節、聖誕節等等)能有神父前去聽告解,以方便教友們的需要。「救人靈勝過律法」這是羅神父一生的座右銘,他也努力地去實踐了。如今,在他安息升天的十週年紀念日,我們卻僅能藉著疏淺的文字,來緬懷對他的事蹟,羅神父一生有很多令人津津樂道的故事,他用生命熱愛天主,誠如費副主教所言:「他是一個非常熱愛天主的人,也是一個實踐方濟精神的人,他用行動來見證並實踐對天主的愛!」
請讓我們也一起獻上祈禱,緬懷羅神父最好的方法,就是效法他敬天愛人的義行,雖然不是人人可以作「史懷哲」來行醫濟世,但至少憑著我們那一點點對天主的信仰,讓更多的人有認識「祂」的機會。
這趟金門之行,感謝修女及董老師家親切的接待,和我們暢談了羅神父的往事,董老師甚至還撥空開車送我們到山外天主堂,去看看羅神父生前的故居。拜訪費副主教時,適逢副主教外出不在,劉神父留下了連絡電話,結果,78歲高齡的副主教當晚親自到飯店與我們會面,提到羅神父過往的種種,他依舊懷念不已。
透過這篇報導,希望有更多人認識這位方濟弟子--羅寶田神父,我們更要感謝一切愛護過羅神父的人。願天主的慈悲提攜羅神父早日回歸到天父懷抱。(註三)
(註一:費副主教表示:山外天主堂的土地,因為羅神父對金門的貢獻,已移轉為教會的資產。)
(註二:摘自1994年02月【金門報導】第四十二期)
(註三:有意想深入認識羅神父事蹟的兄姐們,可向方濟會泰山省中心洽詢羅寶田神父紀念冊)
羅寶田神父(Bernard M. Druetto MD OFM)小檔案
出生日期:1909年03月28日,是家中的長子。
國 籍:法國馬賽
入 修 院:1920年
入方濟會:1924年加入都林聖方濟修院,並在羅馬國際大學和聖安東尼大學接受七年嚴格的神學與醫學養成教育,成為內外科兼備的專才。
晉 鐸:1931年奉派至中國傳教;1932年05月03日在湖南衡陽晉鐸。
來 台:1953年3月—1954年3月在桃園大園
到 金 門:1954年12月24日,送救濟品抵達金門,從此,與金門結下不解之緣,1959年獲「光華獎章」。
出 訪:1964年12月09日應美國及墨西哥醫學協會之請,到美國參加醫學大會,並發表演說。
返鄉探親:1992年應黃會長之請,護送一位意籍年邁的會內弟兄返國歸養,這是羅神父到金門後第一次回家。
安息主懷:1994年01月29日因車禍逝世於金門。
死後殊榮:獲頒第四屆「優良衛生行政人員」獎,並創下外籍人士受總統明令褒揚的先例。(註一)
傳教簡史:
1931年11月14日羅神父首次到達中國上海,然後前往湖南長沙,1932年05月03日在衡陽晉鐸;1945年辭去長沙天主教醫院院長的職務回到瀏陽,開始寫信向歐洲募款,1947年在瀏陽的醫院落成開慕,免費為軍民治病,實踐他理想中為民、為主的服務,胡璉將軍就曾住過他的醫院。從1932—1949間,主持過14個教堂。日軍侵華時,他被關了三天,然後因為他是醫生而被釋放。此後,羅神父逃入山中與中國人共處,拒絕為日軍提供服務。
1949年在睽違18年後,首次返歐募集醫療儀器及醫護人員並順道探視母親,而後,返程時明知大陸易幟,仍排除萬難堅決返回瀏陽,繼續照顧需要他的人。1951年03月17日被中共拘捕下獄,八個月內審訊了29次,中共施以凌虐逼供,要他承認是間諜,以便有藉口將他處死,甚至,用刊物來污衊羅神父。
眾所週知,羅神父一生以傳教為職志,救人無數,林彪也曾被他醫治過,卻仍無法逃過中共無情的迫害,羅神父只能默默祈禱,藉著對上主的信賴,忍受無盡的折磨。後來中共藉著公審,鼓動百姓清算、鬥爭他,然而,正義的天主卻讓百姓們憑藉了自己的良心,一聲聲高喊著「釋放他」的口號,讓在場的共軍感到震驚及愕然。在瀏陽的百姓發起了二萬人的連署請願書送到公安局,要求釋放羅神父,甚至,有十多人聯名作保代他入獄。
1951年10月27日中共當局對羅神父下達了驅逐令,派了數連的士兵,在10月31日將羅神父從廣東羅湖關逐出中國,並惡狠狠地警告他不得再回大陸。在迎向自由的當口,羅神父內心並沒有感到喜悅,反而覺得痛苦與內疚,因為,十多名代他入獄的瀏陽鄉民被中共處決了。後來,羅神父在香港的醫院接受了二個月的治療(註二)。
1952年經接洽後隨曾任湖南省主席的黃杰將軍至越南富國島為中國難民及國軍服務,為了情逾骨肉的湖南鄉親,一心為服務天主的羅神父,怎會放棄為中國人服務的志業。有一次在赴西貢辦事時,險些被近距離掃射。1953年08月隨留越國軍來台,至1954年03月都在桃園大園為藍主教作牧靈工作照顧教友。
1954年羅神父得知金門的教友乏人照料,沒有教堂,遂向長上請調,於同年12月24日帶著天主教台灣福利救濟會捐贈的救濟品抵達金門,開始為當地的軍民作醫療服務。1955年01月21日成為美軍顧問團助理隨軍司鐸。由於當時金門百姓普遍有營養不良、肺病與殘障的情況,他遂向美國爭取到大量的救濟物資,每隔一、二個月發放一次,這些物資對金門的百姓何其珍貴。
1956年的聖誕節奠下山外聖堂的第一塊基石,1958年08月金門發生慘烈的八二三炮戰,當時在琉球洽取藥品的羅神父,於08月24日得知消息,第二天趕回台北,不顧勸阻冒著危險於08月26日趕至澎湖搭軍艦回金門,由於炮火猛烈,軍艦兩次靠岸不成,09月01日夜裡已等不及的羅神父趁著夜色泅水登上料羅灣,然後穿梭在戰地為受傷的軍民服務。他的聖堂前後被砲彈擊中15次,但他放棄修復聖堂,全心醫治傷患,他還經因此為流彈所傷。
1959年12月24日,獲頒「光華獎章」。1962年「仁慈之家」完工,為病人及重症患者服務,且收容了許多重度智障的孩子們。可惜後來在愛爾蘭籍的護士回國後,因為缺乏人力、物力、財力的協助,就停止了收留病患。但神父依舊騎著機車到處為人治病。
1964年12月04日,有51個砲彈碎片落在他的傳教所,造成極大的破損,還好無人傷亡。同年12月09日應美國及墨西哥醫學協會之請,到美國參加醫學大會,並發表演說,使得世人更了解了中共的野心與暴行。
1984年獨立完成了一座高約六、七公尺的水泥大十字架和聖母像,十字架的基座刻上了『金門主保』四個大字。
1987年07月04日羅神父去金城為人診療,聖堂卻因電線走火而毀於一旦,並將他一生珍貴的資料、照片與紀錄都化為灰燼。為了重建聖堂,他親自設計了藍圖,買了預拌水泥車,可惜這個宏願,卻未能完成。
1992年11月左右陪著年老會士回到家鄉探視,並晉見了教宗若望保祿二世。
圖與文: 長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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